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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动医疗平台遭遇“挂号滑铁卢”。
2月24日,北京市卫计委下发《关于开展对医务人员通过商业公司预约挂号加号谋取不正当利益的清理工作的通知》(以下简称《通知》)明令禁止公立医院医生与商业公司合作预约挂号、加号,谋取不当利益。
“加号的服务费几乎都被医生拿走,移动医疗公司并不能通过加号服务获得多少利益。”移动医疗业内人士付豪(化名)向法治周末记者表示,就算加号业务不禁止,它也不能成为移动医疗平台的主要业务。
而业界专家表示,《通知》主要针对医务人员的个人行为做清理,将对中国移动医疗市场中挂号问诊的商业平台产生很大影响,彻底改变以挂号、加号为主要业务的移动医疗公司商业模式。
加号被禁,移动医疗平台该何去何从?
平台转至健康咨询方向
记者了解到,北京部分医院已要求医生把商业公司的APP卸载,一些医生也主动联系提供预约挂号服务的移动医疗平台,要求将自己的预约加号服务下线。
在2月24日北京市卫计委发出这个禁令后,春雨医生作为世界上最大的移动医患交流平台,第二天就迅速关闭了北京及其他地区的在线加号业务。
春雨医生公关经理龚棉告诉记者,春雨医生的主营业务是聚合患者和医生,开展在线健康医疗信息咨询,并非预约挂号、加号服务,因此,《通知》的出台不会对平台产生太大影响。
而对于移动医疗领域的“新兵”——传太医来说,这事可就不简单了。
传太医APP是由北京泛宇精泰科技有限公司开发的一个移动医疗补充服务工具,此前,预约挂号、加号是其重要的功能。曾有媒体报道称,此前,传太医APP在医院窗口、114微信挂号平台、北京市预约挂号统一平台均没有剩余号源的情况下,仍顺利拿到加号去就诊。
在《通知》出台当天,传太医就停止了APP端公立医院医生的预约挂号、加号服务,仅有合作的民营医院还在运行。
既然此次,北京市卫计委已明令禁止通过商业公司渠道进行的加号行为,以后再做加号生意,已属违规——对于传太医这样的平台而言,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法治周末记者在3月7日传太医举办的媒体发布会上得知,传太医将重心放在建设太医工作室上,2016年,传太医在太医工作室战略上将投入至少5000万元人民币,建设2000个太医工作室。
据悉,太医工作室是传太医在过去半年内尝试的一种医生虚拟工作室模式,由临床医生和医生助理共同组成。传太医CEO苑光波介绍,太医工作室主要实现智能协作的诊后随访、患者教育、健康预警、健康管理以及远程协作等功能,这种改良后的医疗服务对患者将是完全免费的。
健康咨询,也许将成为平台的主要发力方向。
如何区分诊断和咨询
但即使是“专业做咨询”,平台也面临着难关——早在2015年4月,国家卫生计生委新闻发言人宋树立曾公开表示,“目前互联网上不允许开展涉及医学诊断的治疗,只能做健康方面的咨询”,正是这个禁令,引发了旷日持久的争论:什么是咨询?什么是诊断?二者的界限在哪里?
“健康咨询是用户在没有病症的情况下,咨询预防知识的行为。”付豪认为,一旦医生从医学角度对患者的精神和体质状态作出判断,就应当属于诊断,而在移动医疗实践中,很难进行纯粹的健康咨询。
“医生作出诊断是一个过程性行为,我认为,不管是患者向医生询问其建议,还是咨询用药,这些都应当属于诊断。”付豪举例:当患者在网上告诉医生自己头疼发热,医生表示这可能是发烧引起的症状、建议患者去做相应检查,这就是诊断过程。
未来趋势是优化医疗资源配置
“移动医疗服务,有很广阔的发展前景。”北京御寿岐黄投资管理有限公司负责人石峰告诉记者,由于患者就诊缺乏专业人士的指导,很多病人盲目就医,造成优质医疗资源浪费,移动医疗平台可以针对患者病情精确匹配最需要的医生,有利于患者就医,避免求医波折。
石峰认为,移动医疗平台在未来发展趋势必然是优化医疗资源配置、提升患者就诊体验,期待移动医疗帮助医患之间建立更紧密的关系,实现长期的健康管理模式。
西安交通大学口腔学院副院长侯铁舟告诉法治周末记者,移动医疗平台可以通过与医院开展合作,以给医生服务为切入点,利用互联网简化线下就诊服务流程,提高医生看病效率。
然而,医药保健战略规划专家史立臣认为,倘若移动医疗平台和医院开展合作,双方会难以就利益分配达成共识,目前来说,合作还难以开展。
“移动医疗平台发展不能涉及医院财务底线、医生个人利益和国家医保利益。”史立臣认为,我国的诊断费用很低,患者通过移动医疗问诊无法保障医院和医生利益,移动医疗平台应当寻找患者接受自费买单的方向,好比企业管理用户锻炼、饮食、健康等方向,就比较容易被消费者接受。
建议将互联网纳入多点执业范围
移动医疗发展的道路上面临医疗体制、各方利益、发展方向等诸多障碍,同样,法律的不完备更是移动医疗发展的阻力。
法治周末记者了解到,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执业医师法》第十四条有关规定:医师经注册后,可以按照注册的执业地点、执业类别、执业范围执业,从事相应的医疗、预防、保健业务。
侯铁舟介绍,医生执业地点,是记载在医师执业证书中的地址,按照法律规定,医生除接受会诊邀请和申请多点执业外,只能在执业地点内行医,这种地理概念上的“地点”,并不包含互联网领域。
付豪认为,我国应尽快建立移动医疗领域的管理办法,在其中取消执业地点限制,将互联网这个领域也纳入多点执业的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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